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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凛冬》(《故事》番外一)

已有 153 次阅读2024-1-1 07:55

《凛冬》(《故事》番外一)

 文/叫我悦悦就好

凛冬已至,这一日降下了濛濛细雪,冻得人无处可逃。

在雪夜的暗色中,克莱恩幽灵一样飘进佐特兰街36号的大门,他哆哆嗦嗦,两眼发直,脚不沾地拐进了设有壁炉的休息室。

令人欣慰的是,休息室的瓦斯灯还亮着,驱散了少许由夜色带来的凄清,可在这样临近午夜的时分,他寄予厚望的壁炉并无人打理,早已悄然熄灭,炉膛里只剩下七零八落的灰黑柴碎,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“噼啪”响动。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,被严寒冰封了的头脑一时无法决断是要先脱下被雪打湿的外套,还是凑合着至少多穿一层来保暖,最后只发出一声沮丧的呻吟。

从休息室角落放置的床上,应声探出一张睡意朦胧的脸,含含糊糊问道:

“克莱恩,你怎么了?”

——是伦纳德,今晚格外幸运、没有从队长那里分到行动任务的诗人同学。

这样的天气,没有人应该在外面行走,除了实在逃不开加班的值夜者。

“冷……”他用冻僵的舌头勉强回答了一个字。

“倒没听说哪个时代主角有特别怕冷的弱点,你还是个非凡者呢。”伦纳德一脸被逗乐的表情,伸手指了指桌子,“晚餐的西红柿煮牛尾汤,我请老尼尔用仪式魔法保温了,专门为你留的。”

克莱恩“唰”地转过头,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移动到桌边,双手颤巍巍像捧救命稻草似地捧起汤碗,温热的蒸汽扑在脸上,打得他睫毛似乎都湿润了。咕咚,咕咚。他甚至没能尝出这碗汤究竟是什么滋味,只觉得幸福的暖流从舌尖一路蔓延到胃里,飞快填补了身体的空虚,接着由内而外渗透出来,将他冻到麻木的灵魂重新拽回人间。

“伦……”他尝试着称赞一下诗人同学,一开口,却发现自己的牙关正不受控制地打着颤,逐渐恢复感知的身体愈发不能忍受这寒夜的侵袭,后知后觉地抖成一团。

冷。实在是太冷了。

“啧啧,看你这个小可怜。”伦纳德装模作样调侃了一句,在床上支起半个身子,很大方地掀开被子一角,手掌小幅度拍了拍身侧,“要不然,被子分你一半?——等等,你先,你,你,嘶——你也太凉了!”

克莱恩已经三两下剥掉外衣,胡乱扔在地上,从善如流地滑进了他的被窝,又顺势将睡得暖烘烘的人搂进怀里,心满意足地长出了一口气,直到此刻,才觉得自己真正活了过来。

伦纳德小幅度地挣了挣,在发觉他止不住的颤抖后很快安静下来,只小声地咕哝了几句,像是什么“值夜者”“没办法”之类的话,听不太真切,反倒是温热鼻息扑在他冰凉脖颈上的感觉清晰极了。他“嗯嗯”地胡乱答应着,抱住诗人同学翻了个身,调整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。

有那么一瞬间,他觉得他已经得到了世界上最想要的一切。

诗人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搓着他的脸颊、耳朵和双手,试图帮他暖和起来,此时忽然顿了一顿,就在克莱恩酝酿着某些情绪时,只听他沉稳地开口说道:

“克莱恩。”

“在。”

“我不介意分你一半被子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可是,你这样抢我被子不好吧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休息室的床是单人的床,被子也是单人的被子,两个成年男子挤在一起着实有些局促,稍不注意,就会从被子里挤出去一部分。

克莱恩干笑一声,试图蒙混过关:

“倒没听说哪个时代主角有特别怕冷的弱点……我是说,既然大家都是时代主角,你的就是我的,不必在意细节……”

他失败了。

伦纳德鼓起腮帮,气势汹汹地伸手去拉被角,被克莱恩早有预料地按住了胳膊,短暂的四目相对后,火花四溅的被子争夺战正式打响。占卜家的“小丑”魔药十分适合这样近距离的扭打,两个人你来我往,肢体纠缠,一时间竟难分胜负。为了被子的安全,谁都不敢在这场突发的战斗中使用蛮力,可是谁也都不肯认输,克莱恩甚至偷空丢出了一张辅助符咒,而午夜诗人不甘示弱,冷笑一声,就要开口吟诵诗篇。

电光火石间,克莱恩低头吻住了他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两个人都呆住了。

时光在这一刻凝滞,始作俑者只觉得脸颊飞速变烫,就像回到了初次直视“永恒烈阳”那天,全身都蒸腾在炙热的火焰里,一动不敢再动。

他发誓他只想打断诗人同学的吟唱,完全忘记了这个举动有多不合时宜,他的脑海中刹那转过万千念头,唯独找不出解决此情此景的正确答案。伦纳德……会有什么反应?会假装无事发生,继续和他打闹,还是会跳起来照着他的脸狠狠来一拳?

“唔……”

在他擂鼓般的心跳里,诗人同学眨眨眼,眼里忽然浮上一层笑意,身体像抽掉骨头似地软了下去。绿眼睛的年轻人主动抬起双臂,搂住他的脖子,将唇齿相贴化作了一个真正的吻。

他没能够拒绝。他也不想拒绝。

水光润泽了唇瓣,柔软的舌头叩开牙关,彼此笨拙地吮吸着,也叩问着对方的心意。在热烈的回应中,灵魂儿仿佛飞到了天外,哪怕是一千朵礼花在夜空中绽放,最好的戏剧大师轮番登上舞台,哪怕是凛冬长夜里重新燃起了炉火,仆人奉上热气腾腾的羹汤,哪怕是女神亲自赐下眷顾,亵渎之牌安然降临手中——

——世间一切缤纷,都不及此时这一吻,惊心动魄、荡气回肠。

我刚刚想错了。

克莱恩迷迷糊糊地想。

我以为我已经得到了世界上最想要的一切。可我还想要更多。

 

他的手臂不知何时收紧在身下人的腰间,他们胸膛贴着胸膛,近到毫无缝隙。克莱恩从没想过还有人能这么贴合自己的怀抱,他从情潮涌动中勉强拉回了少许神智,喘息着向心上人确认:

“可以继续吗?”

同样气息紊乱的伦纳德含笑叹息了一声,双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肩胛:

“我们早就该这样。”    

是的,我们早就该这样。

克莱恩心里没来由地一痛,忍不住闭上双眼,在黑暗里细细探索起诗人同学的肌肤,半分半毫都不舍得放过,冰凉的手摸到腰侧时,引得伦纳德激灵灵抖了一下,占卜家便低笑一声,将亲吻补偿般落在他的脸颊、鬓角、脖颈,直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,才趁机又在他腰间重重捏了两把。

“你这人……”

不满的声音只发出半句,便被锁骨上的一口啃咬打断了,伦纳德的呼吸猛地乱了一瞬,正要抗议,轻微的痛感就变成了舔舐下的酥酥麻麻,让他再也说不出来,只能低垂眼眸,任由占卜家专注地亲吻他的身体,如同朝圣一般,在心口处反复烙下虔诚的印记。接着占卜家很自然地偏过脸,将胸部那两颗粉嫩的茱萸纳入口中,舌头灵活地打着卷儿,带起他的阵阵战栗。

“克莱恩,你别……你……”

他难耐地缩起身子,一边瑟缩着想要躲避未体验过的玩弄,一边又忍不住本能地将下身蹭了上去,下意识里希望能得到一些特殊对待。

“嘘。”克莱恩耐心地除去两人身上最后的衣物,拉起诗人同学的右手,共同覆盖在彼此亲密无间的前端,抬起头诱哄道,“别怕,没事的,我在让你快乐,来,我们一起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伦纳德咬着嘴唇,他其实并不太知道该怎么做,可是想和克莱恩亲近的心思压倒了一切,犹犹豫豫地握住前端上下捋动起来。克莱恩的手也贴了上来,两人的性器交叠着挨挨蹭蹭,毫无经验和章法,可是一想到那是克莱恩,他就激动到不能自已,全身如过电般战栗,没能坚持多久,就濒临了高潮。

克莱恩却在这个时候退开了,不顾诗人同学的错愕和不满,从床边外套里摸出一盒用途不明的药膏,那双熟褐色的眼睛深深凝视着他,声音喑哑地问:“伦纳德,我想和你更亲密,可以吗?”

还能比现在更亲密?

伦纳德一时想不出那是什么样的亲密,可他已经在这了,任由克莱恩做到了现在,态度难道还不清晰,还有什么好问的呢?男人动了心,就忍不住要谈性的,这又不是克莱恩一个人的渴望。

但是他又清楚地知道,这就是克莱恩,隐忍,克制,一贯的礼数周全,对任何人都温和友善,却牢牢守着方寸之间的距离,不肯轻易抹去最后的界限。他总是觉得,这不是克莱恩真正的性格,而是出于恐惧的一种自保,是缺乏安全感的谨小慎微。所以他才总是乐此不疲地找这位同事兼好友斗嘴,每次看到从面具后撕裂出的一抹真实,就觉得格外满足。

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秘密造就了如此复杂的克莱恩,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,他可以用漫长岁月去熟悉、去探索、去治愈,而此时此刻,他只需要做一件事——拉起克莱恩患得患失的手,放到自己蓬勃跳动的心口,含笑说道:

“来吧,我是你的了。”

 

克莱恩的眸色蓦地暗沉,再也按捺不住,径直将伦纳德的双腿向腰间折起来,在隐秘处寻找印象中的秘境桃源。后者尽管迷惑,仍大方地舒展身体,任他探索,仅仅在他尝试着用手指去做扩张时微微皱起了眉。

“不舒服吗?”

“没……”

异物入侵感使伦纳德产生了一些明悟,他克制住羞涩的本能,无师自通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,使双腿分得更开,方便克莱恩动作,另一手学着克莱恩之前的样子,在自己身上不住抚摸,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。

看在克莱恩眼里,这比任何催情的药物都更有效。

他从未体会过如此急促的呼吸,几乎就要忍不住立刻扑上去大加挞伐,可是伦纳德还没准备好,他还需要耐心,伦纳德全然地信任和爱他,理应得到对等的回报。

他咬着牙,加快了手指的动作。

没有人知道伦纳德对他意味着什么,连当事人自己,恐怕都懵懵懂懂。实话实说,他来到这个诡秘的世界,宛如失根的飘萍,他的一切都遗失在那个远得不能再远的故乡,他在这里一无所有,唯有伦纳德是他的,是他自己争来,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,独属于他一个人的。诗人同学对他来说,是同事,是好友,是意中人,是初生的新笋,是盛夏的森林,是幽深的水塘,是清透的翡翠。谁说诗人同学不会写诗?他的眼睛就是最美的诗篇。

有时候他甚至会不讲道理地憎恨这世间有如此多的绿色,每一道绿色都让他思念那双绿色的眼眸,可是每一道绿色又都不是他。有时候他又欣慰地想,幸好世间有如此多的绿色,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爱过的那双眼眸。

那双眼眸里,此时盈满了欲求的雾气,似嗔似怨还带着几分赧色望着他。

可以了。

伦纳德是最好不过的人,而克莱恩——他冒着严寒孤独地在外奔波,他杀死了兰尔乌斯,他拯救了鲁恩王国,他除掉了连环杀手和欲望使徒,他冒死和邪神作对,他甚至揪住了最神秘的黄昏隐士会的小尾巴,他做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,他理应——理应得到最好的奖赏。

真正插入的时候,两人都感到了真切的疼痛,克莱恩低低地问他:“疼吗?”

“不疼。”

这回答太快了,克莱恩便有些犹豫。

倒是伦纳德几乎要抓狂,双腿盘在他腰间,足跟用力踢了踢他:“你到底行不行?”

克莱恩抿了抿嘴,连斗口的余力都没有。

不是他忍得不辛苦,而是他舍不得。他舍不得伦纳德有一丝一毫的伤痛,他只想把极致的欢愉带给他,他要他们两个人的所有回忆只有欢乐没有悲伤,假如有一天他们只能依靠回忆活着,那也——

不,没有这样的假设。

他们当然会在一起,从现在到未来,此时此刻,每时每刻。

“唔……”

随着最后一次挺动,两个人终于彻底结合在一起,再没有什么能阻隔在他们之间。

“我要动了……”

克莱恩叹息般的话音还未落下,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抽插起来,他忍得太久了,久到就算圣人也要开始失控了。伦纳德本想再调侃几句,却被突如其来的顶撞夺去了语言能力。克莱恩也是第一次,只知道一味地往深处顶,没有什么技巧可言,疼痛倒比快感还多一些,伦纳德一边努力配合着,一边伸手去摸自己的前端,想要多给自己一些抚慰,却听身上的人忽然念了一句:

“此地禁止自行抚慰。”

接着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做这个动作了。

“……克莱恩……你这混账,亵渎之牌……是给你做这个用的吗!”

“我不是正在做亵渎的事吗?”

“等等,你倒是轻、轻点,啊……”

可能是之前的隐忍起到了反作用,此时的克莱恩仿佛失去了理智,也不知听没听到伦纳德的求饶,总之是牢牢掐住绿眸诗人的窄腰,发了狠地一味顶撞。狂风骤雨中,伦纳德本来想要生气,可是对上克莱恩一片暗沉的熟褐色眸子,忽然又心软了,他有没有说过,他最爱克莱恩的眼睛?就像融化了的巧克力,温暖又甜蜜,叫人为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。

伦纳德心甘情愿地略抬起身子,把自己送上前,给了他一个充满抚慰意味的亲吻。

没关系,我是你的。

别担心,我是你的。

不知是不是领会了这个吻里温柔的情意,克莱恩痴迷了这个吻,忍不住俯下身来继续索取,随着角度的变化,忽然不知道他顶到了什么地方,伦纳德猛地一抖,眼睛瞬间睁大,本想出口的话语也破碎成一片异常软媚的呻吟,他被自己情动的声音吓了一跳,忽然觉得窘迫,忙用力咬住了嘴唇,却听克莱恩又念了一句:

“此地禁止咽下呻吟。”

伦纳德猝不及防的一声呻吟出口,紧接着涨红了脸,想要忿忿地再骂两句混账,却被福至心灵的克莱恩掌握了弱点,每一下都准确顶在最要命的地方,他再也没心思去想别的,全心全意投入到这场灭顶的快乐中来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这本来只是一场水到渠成的做爱,却不知道克莱恩受了什么刺激,没完没了地将人拉进下一场欢愉,哪怕到最后伦纳德哭着小声求饶,他也没有停下,像是要用这一场火热缠绵来向漫长冬夜发起无畏挑战。

而伦纳德含泪的眼眸,火热的身体,以及在破碎呻吟中坚持的告白,成为了这一夜挥不去的记忆。

“克莱恩,我爱你……”

宛如天籁。

 

……我爱你。

世界破碎,记忆复苏,做梦的人喘息着在明斯克街15号醒来。

房间和睡前一样冷,壁炉熄了一夜,没有人对他心无杂念地微笑,给他留一盏灯,在灯下动情地亲吻他,分一半暖和的被子给他。

他恍恍惚惚地爬起来,跌跌撞撞冲到盥洗室洗了把脸,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哆嗦。

真冷。

穿透衣物和肌肤、痛彻心扉的冷。

冷到他甚至想要毁灭这一整个世界,这一整个冰冷的、混乱的、荒诞的、教人想疯狂大喊大叫但连大喊大叫都不敢发出的——

陌生的世界。

他一拳捶在洗手池上,咬牙再一次重复着自己的决心,每一次都比之前更坚定——

因斯·赞格威尔必须死!

他用力把冷水泼在脸上,一遍又一遍,直到抬起头时,镜子里那神采飞扬的绿眸幻象没了踪影,才彻底冷静下来,盯着镜子里头发凌乱眼角微红的人,不知第几次地告诫自己:

——当我们还买不起幸福的时候,我们绝不应该走得离橱窗太近,盯着幸福出神。

他还有太多事要做,有太多谜团亟待解开,有太多危机急需处理。

他还没有资格。

就算明知道伦纳德已经来到贝克兰德,和他仅有咫尺之遥,属于他的,最多也就只有这一场梦了。

不过没关系,他从梦境之中汲取到的温暖,已经够支撑他御寒前行。

 

咚咚咚。

有人在敲门了。

这是大侦探夏洛克·莫里亚蒂的业务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打理好自己,沉稳地走向门边。


路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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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花

握手

雷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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